夫子失鲁司寇:案孔子由中都宰为司空,由司空而为司寇,定公十四年而失司寇之职。
荆:即楚。有子问曾子说:“你曾听先生谈起过失去官位的人应该怎样自处吗?”曾子说:“听说过。失去官位就希望尽快贫穷,死了就希望尽快腐朽。”有子说:“这不是君子说的话。”曾子说:“是我听先生说这话的。”有子又说:“这不是君子说的话。”曾子说:“是我和子游一块听先生说的。”有子说:“是这样。然而先生是有所指才说这话的。”曾子把有子的话告诉子游。子游说:“有子的话说得真对啊!真像先生呢。从前先生住在宋国,见桓司马为自己造石椁,三年还没有造成。先生说:‘像这样地侈靡,死后还不如尽快腐朽的好。’‘死了就希望尽快腐朽’这句话,是针对桓司马说的。南宫敬叔回鲁国,一定要载着财宝到朝中去〔贿赂〕。先生说:‘像这样运用财宝,失去官位还不如尽快贫穷的好。’‘失去官位就希望尽快贫穷’这句话,是针对敬叔说的。”曾子把子游的话告诉有子。有子说:“这就对了。我本来就说那不是先生用来教导人的话。”曾子说:“您是怎么知道的?”有子说:“先生为中都所定的制度,棺厚四寸,椁厚五寸,因此知道先生不希望人死后尽快腐朽。从前先生失去鲁国司寇的官职,将到楚国去,先派子夏去了解情况,继而又派冉有去进一步观察,因此知道先生不希望失去官位就尽快贫穷。”
79.陈庄子死 ,赴于鲁。鲁人欲勿哭。缪公召县子而问焉 。县子曰:“古之大夫,束修之问不出竟 ,虽欲哭之,安得而哭之?今之大夫,交政于中国,虽欲勿哭,焉得而弗哭?且臣闻之,哭有二道:有爱而哭之,有畏而哭之。”公曰:“然。然则如之何而可?”县子曰:“请哭诸异姓之庙。”于是与哭诸县氏。陈庄子:齐大夫,名伯。
缪公召县子而问焉:缪公,即穆公。县子,鲁大夫,名琐,以知礼闻名。
问:遗(音wèi)。陈庄子死,讣告发到鲁国。鲁国人想不哭他。缪公召县子来问这件事。县子说:“古时候的大夫,拿一束干肉送人也不敢出国境,别国大夫死了即使想哭他,又哪里能得到消息而哭他呢?现在的大夫,在中原各国搞政治交往,即使想不哭他,又怎能不哭呢?而且我听说,哭有两种原因:有因爱而哭,有因畏惧而哭。”缪公说:“不错。然而眼前这件事怎么办合适呢?”县子说:“请到异姓的宗庙去哭他吧。”于是缪公就到县氏的宗庙去参加哭陈庄子。
80.仲宪言于曾子曰 :“夏后氏用明器,示民无知也。殷人用祭器,示民有知也。周人兼用之,示民疑也。”曾子曰:“其不然乎,其不然乎。夫明器,鬼器也;祭器,人器也。夫古之人胡为而死其亲乎?”仲宪:即原宪,字子思,孔子的学生。仲宪对曾子说:“夏后氏送葬用明器,这是向民众表示死者无知。殷人送葬用祭器,这是向民众表示死者有知。周人兼用明器和祭器,这是使民众对死者有知或无知疑惑不定。”曾子说:“恐怕不是这样吧,恐怕不是这样吧。明器,是鬼用的器物;祭器,是人用的器物。古人怎么忍心把死了的亲人看作是无知者呢?”
81.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 ,问于子游。子游曰:“其大功乎。”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 ,问于子夏。子夏曰:“我未之前闻也。鲁人则为之齐衰 。”狄仪行齐衰。今之齐衰,狄仪之问也。公叔木:即春秋时期卫国大夫公叔戍。
狄仪:其人不可考。